書名:Strangers
作者:徐聖淵
出版:2009.06.24 初版一刷
尺寸:26 cm × 18.5 cm
頁數:160頁 ∕精裝∕全彩
定價:680元
語言:中英雙語
臺北市:田園城市文化事業
CIP 攝影集
ISBN 978-986-7009-60-9 (精裝)
【寫在前面......】
文/徐聖淵
「我總是在想,如果我有計畫的時常去拍攝某些人,我就永遠不會失去他們。然而,我的照片卻是所有我曾經失去的證據。」—Nan Goldin
當你開始拍下第一張照片的同時,就注定了你要面對總有一天會失去的事實。
這些是我拍的照片,但那些笑容卻不是屬於我的。不知不覺我拍了很多女孩的笑容,但最後結果卻都是〈聖誕結〉的歌詞:「我愛過的人沒有一個留在身邊,寂寞它陪我過夜。」再好的美好都會過去,必須習慣擁有跟失去常常只是翻了一個面,馬上就到了。尤其,你使用「攝影」這項媒介,留下的同時也把失去的矛盾顯影在同一格影像上,然後你才知道,自己其實什麼都沒有留下來。
時間在每個人的身上都留下了痕跡,不論是生理或心理,從熟悉到陌生的距離往往沒有你想像中那麼遠,照片所能抓到的,終究只有那麼那麼一點點。
【推薦序】
友善:消解介面的攝影術
論徐聖淵的《Strangers》
文/黃建宏
當代藝術在各種機制的運作下已然是項「專業」範疇,這樣的藝術往往有意無意地標示出一種距離,甚至直接地由創作者封閉的修習生活與社會間的疏離來構成這專業距離,有時甚至會恍惚地看到,連「生活化」、「日常化」都已「學院化」;這當然也是長久以來國家資源部署所造就的特殊狀況。
但藝術另有其素樸的狀態。素樸並非意指沒有專業化,而是一種緊緊貼合生命衝動的「未知」,此「未知—衝動」迫使自身前往連結外部的適切對象與現象,「藝術」在此時僅能作為「即將的現象」被假想,無法「先」是一個「問題」,是在現象發生後才出現「提問」。而這絕不是國家局限於消費邏輯所大力提倡的生活美學,那只是由上而下進行的一種官方品味教育。「未知—衝動」是經驗的開端,素樸的創作者是具有「啟動實驗」敏銳度的人,這種「實經驗」(experi[ment]ence)才得以讓創作者有機會置身於藝術發生之前的時間裡,也才得以進入時間的分裂之中。所以,素樸跟專業並不衝突,相反地,它們必須彼此依存滲透,並各自標誌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時間:分裂的時間性(temporality of Schizo)與典雅的時間性(temporality of Archè)。
在近來的藝術展演中,這種素樸似乎意外地出現在所謂「曠男」創作情境裡,而我想特別提出「復興漢工作室」與小徐(徐聖淵)。小徐對我來說正是該藝術面向的一個基進(radical)案例,他在名為「純甜心影展」的展覽中這麼說著:「儘管(『逗女生開心的笑』)是長期被女生拒絕逼出來的也好、拍照需要也好,這都是已經無法倒帶的事實,某種程度來說害我覺得我像是一隻會拍照的妓男,帶給麻豆(模特兒)快樂卻上不了她的床,更進不了她的內心。那真的是很膚淺的一層關係,可能比處女膜還要薄弱。」
「女人人像」作為影像的主題,由於「慾望」的複雜投射與「消費」造成的深刻物化,往往遊走在藝術與世俗的抽象界分之間;篠山紀信今年剛出版他五十年來的女人攝影,會田誠則以AV女優明日花延續他的少女影像創作,與篠山紀信進行某種對話,兩人也無疑地都更進了一步,讓當代藝術擴充其界線。他們與女相和女體間存在著某種形式的操作,這形式的操作貼合著可消費性而建構著神話,但小徐的影像卻沒有這一層「外部」思考,他與女孩的笑容之間不存在藝術形式,甚至,他的相機是用來取消「專業」或「神話」距離的。這使得他跟荒木經惟或說Sophie Calle,似乎比跟篠山紀信與會田誠更為接近,他們的影像中以某種「身體」與「殘酷」提供了超出拜物消費性的可能。只是荒木經惟在迫近他的被攝對象的同時,操作著議題性的層次,Sophie Calle則為了能更加迫近其對象,分化出各種形式的文件,使得影像在完成的同時越出了對象。而反觀小徐,執意地面對他眼前的「朋友—麻豆」,沒有議題,也不存在越出攝影的其他修辭,藉著「自身」(self)的投射與「關係」的幻見,企圖取消「光學」機器。這是一種藝術介入之前的攝影意圖。弔詭的是,攝影在挑起慾望的同時,慾望卻也同時追求著攝影自身的消失。
每個「個體」在小徐的攝影中都不會成為某種類型的投射,因為他在按下快門時所決定的,是時間的一種瞬間回返(instantaneous flash-back)。小徐的影像存在著對抗「影像形成」的一個微型回返(micro flash-back),讓被拍攝對象懸置在藝術介入之前。換句話說,他的說笑以及他對被攝對象的想像,都是一種令麻豆不被按下快門那瞬間凝結的操作。攝影於是成為一種行動,或至少是一種行為,按下快門的決斷不是聚集和終止,而是「逃逸」。也唯有這個瞬間逃逸,才得以保留攝影者與被攝影者之間的對望。每個麻豆在小徐的拍攝操作底下,可能渾然不知地面對著一次次「強化個體特質」的實驗,影像既保證著形象的力量,又不讓影像自身各種可能的「體制」或「組織」──意即藝術或科技──捕捉到這些在影像中仍屬匿名的麻豆。而正是這弔詭的操作,使得攝影成為「以影像形成指稱」的個體化。為何將這些對象指稱為「strangers」?並非因為表象的感嘆,而是「個體化」造就了「陌生人」。
【自序】
對我來說,攝影是這世界上最誠實的謊言
文/徐聖淵
「對我來說,攝影是這世界上最誠實的謊言。」
我常常覺得,自己在破碎的形象中尋找完美的感情,好像每一張照片都是一個片段,我試著想要拼湊起來,卻越疊越多、越疊越厚,最後將自己掩埋。你以為我很膚淺,那我就很膚淺,你以為我很有深度,那你錯了,其實我很膚淺。
所以,我是怎麼接觸到攝影的呢?
「七年前,我十七歲,崑山科技大學視覺傳達設計系五專三年級的攝影課,從學習沖洗黑白底片開始,我是班上唯一一位洗到第三次才把底片沖洗出來的人,印象很深刻,大家都開開心心地在第一堂課將底片拿去交,我卻還要找時間自己一個人借暗房一個人泡藥水一個人捲底片一個人拿著沖片罐一個人在一片黑暗中搖來搖去內心暗自數秒,就為了一卷洗出來勉勉強強還看得到影像的底片,然後一個人拿去給老師打了個不管誰看都笑不出來的分數。」
這就是我跟攝影的初接觸。不是很好的回憶,也不是很順利,然後,就注定了這一趟一個人挑戰孤獨的進行式旅程。
就像李安導演在他的《十年一覺電影夢》書裡提到的:「拍片時我從攝影機的觀景窗望出去,我就知道我應該有天分,因為那個世界跟我平常經驗到的世界是不一樣的,我可以只『選擇』有意思的東西,在那個世界裡,我可以盡情揮灑,並讓夢想顯影、留下。」同樣的,從開始學攝影起,我就可以分辨出怎樣才是一張好照片,好像一開始就有一個答案種在我心裡,而我只是花時間持續不斷地挖掘出「那個埋在我心裡的答案到底是什麼?」從一次又一次的實驗、一次又一次的學習,我累積了一些過程,一些經驗,一些忘不了的人,一些痛苦一些快樂,然後還有很多很多的寂寞,成就了我現在的世界。
所以,常常,我回過頭去看以前拍的照片,總會發現一些新的含義在當時不曉得現在卻明白了,總會發現一些捨不得刪掉的照片到底存在著何種理由,總會看到當時的我現在的我還有未來不曉得在哪裡的我,是怎樣被困在這座永遠爬不完的高塔,往上爬又回頭看,反覆進行。
「如果你懂,是因為你可以看到寂寞。」
「自由」與「青春」是我一直嘗試在照片中傳達出去的想法,充滿著我的感情,也是我覺得該花心思留下與珍惜的地球資源。我們都知道時間是這世界唯一公平的東西,那為什麼這麼多人在長大後只能當個街上的行人,眼神空洞沒有希望?快呀!去享受我沒辦法享受的戀愛,去傷心去流血去哭去開心大笑去喝得爛醉去吐得滿地去讓自己記得自己曾經為了一個目標那樣努力的活著!
如果你在我的照片中找到了些許感動,那麼麻煩你,請告訴你的朋友你認識的人甚至你的下一代,好好珍惜並且體會「生命」,讓它盡情發光發熱!!!
【作者簡介】
徐聖淵,1982 / 08 / 27。
現就讀於University for the creative arts, Master of Arts in Photography。
以個人攝影集《STRANGERS》獲法國巴黎國際攝影比賽PX3,職業類攝影集第三名,同時以「Flying Dream」、「Distance from the Smile」系列獲得Honorable Mentions。作品曾登上國際知名攝影網站ZONEZERO。
香港《攝影雜誌》專訪、台灣《時報週刊》與《第一手報導》介紹,《蘋果日報》與《時報週刊》專訪「正妹攝影達人徐聖淵」,尖端出版社「攝影達人這樣拍」專訪。
展出經驗豐富:高雄設計節「保護色」攝影展、「每個女孩的祕密+情非得已之NANA知道」徐聖淵、林司琪師徒攝影聯展、高雄設計節「愛是您,愛是我」攝影展、「THIS IS YOU, THAT IS ME‧2002-2008純甜心影展」、法雅客「我一個人在英國」攝影展、柯達美之頌攝影比賽生活創意組優勝、法雅客旅人攝影比賽佳作等等。
延伸閱讀 : 〈
徐聖淵再奪2009 PX3四項HONERBLE MENTIONS 〉http://gardenct.pixnet.net/blog/post/25947622